Nagini

汤姆恍恍惚惚地告别了奥利凡德，还不死心，又抓了几个巫师，无一例外，他们记忆中的神秘人都是那张非人的脸。相反，他继承自他的麻瓜生父的出色的皮囊对大众来说才是陌生的。只有少数人才记得他曾经的容颜和这个平凡至极的姓名。

出了门，汤姆到‘华丽与伤痕’买了一打最近的预言家日报以及一本近代魔法史，然后在破釜酒吧上面开了一个房间，准备补他的历史课。闲暇时他感受了一下黑魔印记，陆陆续续有不同的人通过印记呼唤他，坚持的时间不等，有的坚持了几分钟，有的坚持了几个小时，最狂热的那个甚至一直呼唤他到午夜十二点，最后实在得不到他的回复才被迫放弃。

汤姆在破釜酒吧睡了两个晚上。第三天的清晨，他结了账，带着行李箱离开了破釜酒吧。到了公寓所在那条街，他看到了几个伪装成麻瓜在那里盯梢的傲罗——辨认起来毫无一点难度，一般的麻瓜不会穿着黑白相间的泳衣或者荧光绿色的紧身衣站在伦敦的大街上。他们一脸坦然，对周围路人投过来的诡异的目光视若无睹，想来是真的觉得他们的伪装很成功。说实话，虽然汤姆一直以自己的巫师身份为傲，但有时候他也搞不懂某些巫师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汤姆调整好自己的外表，变成一个普通的中年麻瓜的样子，然后闲庭信步地往公寓走去，没有一个傲罗注意到他，全都把他当做一个回家的麻瓜忽略了过去，一眼都没往他身上瞟，毕竟他的穿着实在太正常了。

汤姆记得他醒来的那个房间的门牌号，他坐电梯上去，然后用开锁咒开了门。一进门，汤姆就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他视线下瞥，发现是个人。“Lor……你是谁！”在地上睡过去的那个青年瞬间惊醒，看清汤姆现在用的这张脸后瞬间惊醒，抽出魔杖对准了汤姆。

“You know who.”汤姆面无表情地讲了个冷笑话，然后将变形术的效果撤掉，还有最重要的，恢复了他面前这个食死徒的黑魔印记的感应功能。

这下那个男巫的喜悦溢于言表。“Lord！真的是您！”

“我离开这两天你一直在这等我？”汤姆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虽然是疑问句，但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是的。我试着用黑魔印记联络您，但联系不上，我也没有其他方法找您，想来想去 只好在这里等了。我觉得您可能还会再回来。”那个男巫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很好。”汤姆对于自己让别人苦等了两天这件事毫不愧疚，仆人等主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对了，主人，还有一件事……”那个青年踌躇良久，低声向汤姆汇报，“您的宠物……”

“Voldy——”与此同时，汤姆听到了一声欣喜的叫声，他抬头，看见一个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亚裔小女孩朝他扑来，汤姆抽出魔杖，还没等他念出咒语，那个女孩在扑过来的途中转化成了一条美丽的巨蟒。

【Voldy，你没事。太好了。我很想你。】巨蟒紧紧地缠住他，奶声奶气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委屈，像走失了的孩子终于回到亲人身边。

汤姆对女孩和她身为人时的嗓音毫无印象，但对于她身为蛇时身上的独特的花纹及蛇语都非常熟悉。汤姆不动声色地把魔杖塞回去，然后温柔地安抚纳吉尼的颈部，【我没事，我的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你突然就不见了。我找不到你。我先去找贝拉。贝拉和罗道夫想去找隆巴顿夫妇问你的下落。我跟着他们。巴蒂也来了。后来来了傲罗，小巴蒂说他知道你在哪里，我就跟着他了。然后不小心被他发现了我可以变成人。然后就这样了。】纳吉尼说话和刚开始学说话的小孩子一样，仿佛这几天的分开让她的语言能力也跟着退化了，但好在她把事情基本都描述清楚了。

【小巴蒂……就是我现在眼前这个男巫的名字？】汤姆问。

【对……你忘了吗？】纳吉尼有点疑惑。

【他有没有为难你？】汤姆换了个话题。

【他不敢。他们，食死徒都怕我。】纳吉尼很快回答。汤姆甚至可以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骄傲。

汤姆扭头看向那个被叫做小巴蒂的男巫。“小巴蒂，谢谢你对纳吉尼的照顾。黑魔王会永远铭记你的心意。”

“能为您尽忠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my lord！”小巴蒂恭恭敬敬地回答，眼里的狂热比刚才更甚，似乎他对于看到他使用蛇佬腔很激动。

“现在我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和我的小姑娘聊一下。小巴蒂，你可以两个小时后再来找我吗？”汤姆带上命令语气地询问道。

“当然，主人。”小巴蒂没有质疑。

公寓里瞬间只剩下一人一蛇。

【Voldy，你想跟我聊什么？】纳吉尼好奇地睁大了蛇瞳。

汤姆看了纳吉尼许久，把纳吉尼放下了，他半跪在地上，和纳吉尼平视。【纳吉尼，我不是你认知里的那个Voldy。】他一字一句地说。

纳吉尼看着他，没说话，蛇瞳里没有一丝动摇，她觉得她没有认错人。

【纳吉尼，你记得我上学时间曾经干过一件……很特殊的事情吗？】

【哪一件？】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把我一部分的灵魂切了下来，塞到了几个容器里……】

【我记得，怎么了？】

汤姆深呼一口气，然后凝视着纳吉尼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纳吉尼，我是被主魂分出去的几个魂片之一。我不是那个被一个小婴儿干掉的家伙。】

纳吉尼观察了汤姆一分钟，动了起来。她爬到了汤姆身上，一圈圈地环住了汤姆，士兵把地皮一寸寸翻起来检查是否有地雷时大概也就这样。良久，纳吉尼像是确认了什么，又从汤姆身上滑了下来，整个过程鳞片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息，【你是汤姆——哪一个？】

【住在戒指里那个。】汤姆摸了摸纳吉尼的头颅。

【哦，】纳吉尼疑惑地问，【你怎么从戒指里出来了？】

【我也不太清楚——你呢？纳吉尼，为什么你会变成人？主魂做的？】汤姆问。

【嗯……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其实我本来就是人类，我跟你讲过的。我原来是人类。你还记得吗？】

汤姆被这个消息砸懵了。纳吉尼跟他讲过？汤姆回忆片刻，想起最开始他和纳吉尼相遇的时候，纳吉尼确实说过她感觉自己曾经是人类，一样用两条腿走路，用两只手拿东西，但汤姆再问，除了纳吉尼这个名字外她什么都说不上了。后来纳吉尼跟在他身边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除了远超一般蛇类的智力水平外也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他慢慢地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嗯，我记得。】

【嗯，后来的你发现了我可能中了一种会把人永久地变成动物，不能再变回来的诅咒……然后Voldy找到了可以让我暂时变回人类的方法，但他说他没办法让我彻底变回人类。就这样。】

就算他找到了能让你彻底变回人类的办法他也不会说的，纳吉尼……他比起人类更喜欢蛇。汤姆微笑：【希望我的所为能让你开心一点，我的小姑娘。】

【我不是小姑娘了，我比你大！我已经很老了！】纳吉尼把身子缩成一团麻绳，声音像是差点要哭出来，【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都过二十了！】

汤姆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纳吉尼冲他打滚、撒娇、发脾气、索要炸鸡的画面，他还真没看出来……但很快，汤姆就收拾好心情，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拍纳吉尼的头，【哪怕你到一百岁，你都是我的小姑娘。】

【那到一百岁以后呢？】纳吉尼小声问。

汤姆失笑，【那我更正。你永远是我会照顾的小姑娘，到我死为止。】

纳吉尼静了片刻，【汤姆，Voldy还活着吗？】

汤姆思考了许久，决定还是坦白说出自己的观点，【我觉得主魂应该没死。】

【为什么？】纳吉尼眼睛亮了一下。

【因为他是我。】汤姆回答得理所当然，【我不信我自己会这么窝囊的死去。】

【自恋狂。】纳吉尼评价道。但因为汤姆肯定的回答，她还是放松了一点，没骨头似地瘫在沙发上，【你能找到Voldy吗？】

汤姆假装沉吟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纳吉尼，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怎么样，我派人去找Voldy，找到了就告诉你，好不好？】

纳吉尼没立刻回话，汤姆看出了她在犹豫，把她抱起来，【你可以慢慢考虑，不急。】

【嗯。】纳吉尼迟疑着点了点头。

【对了，纳吉尼，你可以跟我说一下现在食死徒的情况吗？我刚醒来，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汤姆提出了要求。

【嗯，可以啊。】纳吉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但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全面……】

【没关系，】汤姆微笑，再怎么样，纳吉尼跟在主魂身边知道的信息也肯定比他从那些看热闹的巫师那得到的信息要真实和准确。